第二天傍晚,刘桃带着一支满编的兰州军,返回了那个骑兵营地。
然而当他赶到时,营地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了一些马粪。
刘桃在营地最中央的旗杆上,找到了吕文德的脑袋。
吕文德死前应当很不安详,即使过了一整天,风吹日晒,依然依稀可以辨认出,其面貌上的狰狞之色。
骑兵们大概很认可这个疯狂的对手。
所以,他们并没有将吕文德的头颅带走。只是割下了右耳,当做杀敌的凭证。
现在,吕文德的脑袋已经烂掉了,身子也找不到。
因此刘桃只是有些草率的,把自己师父的脑袋从旗杆上取下,埋在附近的青山上,建了个小小的无名冢。
在心里,刘桃对自己许诺。
说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回来,给吕文德立一块碑。
然而另一方面,他隐隐的,又十分清楚。
如果没有意外,自己只要一离开,他这辈子,都找不到吕文德的坟了。
兰州军很快就离开了。
临走前,领军的将校摔了刘桃一巴掌,因为这小子骗他说,此处有小股的敌军精骑,若能击败,定能立功。
刘桃被打,却也不怎么痛。
他只是沉默的,蹲在吕文德坟前,学师父的样子搓着脸,出神望着远方的夕阳。
很罕见的。
刘桃心里出现了迷茫。
他在想,自己口口声声,说要去救国,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
如果自己能安下心来,老老实实,做一个地主家的傻公子。
那吕文德,是不是就可以作为他的枪棒老师,整日吃肉喝酒,快快乐乐的度过一生?
这样想了一会儿,刘桃摇摇头,抛开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用牙咬着衣襟,撕掉了衣服下摆,然后很认真的,用那块布条,把刀柄绑在了自己的手上。
兰州军向西。
刘桃却牵着自己的马,毫不犹豫向东而去。
他知道那群骑卒去哪儿了……很早以前,吕文德教过他,该怎么靠着地上的痕迹,去追踪敌人。
此刻,搜寻着敌方遗留的马粪。
刘桃全神贯注,只是心里有一点点后悔。
他在想,昨天晚上,自己真不应该跑的。
现在这样去死……多少有点不痛快。
……
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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