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一进轧钢厂的大门,脚下就跟生了风似的,径直往李怀德的办公室奔。这几天费尽心机打听来叶振华的消息,消息算不上多要紧,可他清楚自己在李怀德跟前的价值,全靠这点“消息”撑着。哪怕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也得天天去露个脸,不然那心心念念的宣传科副科长位置怕是要飞了。
离李怀德办公室还有两步远,里头“嘭”的一声巨响突然炸开来,像是有什么重物被狠狠砸在了桌上,震得门板都跟着颤了颤。许大茂吓得一个激灵脚底下打了个趔趄。
“他娘的这大清早的,李怀德发的哪门子邪火?”许大茂心里暗骂,后背却渗出一层冷汗。
李怀德这人平日里看着笑眯眯的,发起火来却跟阎王似的,上回就有个技术员因为报表出错,被他指着鼻子骂得差点哭出来。
定了定神许大茂悄悄往门板上凑了凑,想听听里头的动静。可除了刚才那声巨响里头静悄悄的。许大茂心里更犯嘀咕了:是被谁气着了?还是跟上面闹了矛盾?
琢磨归琢磨,该走的程序不能少。许大茂连忙理了理皱巴巴的工装领口,又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把额前的头发抹得溜光,这才伸出手指轻轻在门板上敲了三下,声音拿捏得不高不低,透着股小心翼翼的恭敬:“李厂长,是我,大茂。”
办公室里半天没动静,许大茂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手指僵在半空,连呼吸都放轻了。直到里头传来一声闷闷的“进”,他才松了口气,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推门时腰都弯了三分。
许大茂推门进去,一眼就瞧见地上一只暗绿色的热水瓶摔得四分五裂,竹编外壳崩开了花,内胆的碎片混着没凉透的水,在水泥地上淌出一道蜿蜒的水痕,正冒着丝丝白汽。
李怀德坐在办公桌后,背挺得笔直脸却黑沉沉的,像是积了层化不开的乌云,指节捏着钢笔,指腹因为用力泛出青白。他抬眼扫了许大茂一下,声音里带着股压不住的火气:“有事?”
许大茂心里一哆嗦:“李厂长,我来跟您汇报下这两天打听着的叶振华的事……”
“说!”李怀德猛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搪瓷杯都跟着跳了跳,吓得许大茂咽了口唾沫,飞快地瞟了眼李怀德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叶振华这阵子没在四合院住,说是家里装修……可具体搬去了哪,院里人谁也说不上来。”
话刚说完就见李怀德的眉头拧得更紧了,那脸色比刚才又沉了三分。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搜肠刮肚地找别的话茬,生怕这火燎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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