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是个再温和柔顺不过的性子,却那么大胆,肯随着父亲去那黄沙满地的边关。
她鼻子一酸,眼圈儿微微发红。
江氏只当薛柠想念父母了,安慰道,“你自己保管也好,你现在也长大了,你父母在天有灵见你日子过得开开心心的,定会感到欣慰的。”
薛柠“嗯”了一声,将自己的生辰贴放进袖子里,“娘,那我便回去了。”
江氏道,“好。”
……
明月阁。
寒风凛冽,敲击着窗棂,仿佛鬼哭狼嚎一般。
苏瞻烧得浑浑噩噩,浑身上下肌肉酸疼,仿佛一把火在烧。
墨白将熬好的退烧药端进屋里,打起床帏,唤了一声,“世子——”
苏瞻做了一夜噩梦,乍然听到这声音,猛地睁开眼。
墨白对上男人那猩红狠戾的眼神,心下狠狠一跳,“世子,你怎么样了?”
苏瞻空茫的眼神逐渐凝聚,看清坐在床边的是墨白,锋锐的眼神缓和下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墨白将他扶起来,靠在引枕上,“辰时了。”
苏瞻脑子有片刻的茫然。
他靠在引枕上,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似乎还沉浸在那个没做完的噩梦里。
奇怪,他竟然梦到了嫁给他做妻的薛柠。
她笑盈盈的眼巴巴的望着他。
有时坐在他这拔步床上,有时抱着毯子坐在他明间内的罗汉床上,时而又在他南窗底下的矮榻上做针线,没一会儿又坐在廊下的美人靠旁,可怜巴巴的望着明月阁的大门口。
他对她几乎没有好脸色,回府的时间越来越晚。
有时与她敦伦,也不顾她的感受,又不许她哭出声,大手狠狠掐住她的喉咙,看着她要憋死过去才肯放过她。
但她还是如同狗皮膏药一般黏着他,时不时便让宝蝉来寻他给他送吃的穿的雨伞等物。
他总是不耐烦,不喜欢她的自甘下贱,将她送的东西悉数扔到她脚下。
可她哭了之后,抬起来眼睛里,仍旧透着对他的喜欢和爱意。
她穿着大红的嫁衣,走到他面前,投进他怀里,对他道,“苏瞻,你爱我好不好,哪怕一次,一会儿也行。”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甩手便将她推开。
她柔弱的身子跌坐在地上,额头在青砖上蹭出一道殷红的伤口。
那鲜艳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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