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中气十足，带着一股不加掩饰的笑意，穿透听筒，在嘈杂的食堂里都清晰可闻。
牛犇和陈默的咀嚼动作停了下来，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京泽手上那部黑色的手机。
李……
那个苍劲的字，像是一座山，压在他们的心头。
“不算欺负。”周京泽的坐姿稍微正了一些，语气依旧平淡，“学校社团的一点小事。”
“小事？我听老钱说，你小子在他们学校快成传说了，怎么，这点破事还搞不定？”电话那头的笑骂声更响了，“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不长眼，卡你脖子了？”
周京泽看了一眼对面坐立不安的牛犇和陈默，言简意赅：“毕业需要社团学分，现在所有社团都进不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紧接着，是一声中气十足的拍桌声，和一声响亮的国骂。
“屁大点事！他们拿学分卡你？反了天了！”李司令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火气，“缺学分是吧？行！老子给你成立一个！就挂靠在我们空军政治部名下！你当会长！”
牛犇和陈默的嘴巴，已经张成了“O”型。
“活动内容……嗯……”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就来南苑基地开飞机！妈的，我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不给你批学分！”
周京泽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他放下手机，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吃饭。”
牛犇和陈默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刚才那通电话里断断续续传来的“空军”、“基地”、“开飞机”，每一个词都在他们的大脑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他妈……是他们能听的吗？
十五分钟后。
宿舍里，周京泽的笔记本电脑旁边，那部黑色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这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周京泽接通，开了免提。
一个字正腔圆、极为干练的男声传了出来：“是周京泽同志吗？我是李司令的秘书，我姓王。”
周京泽“嗯”了一声。
“周同志，关于您申请成立‘北航飞行爱好者协会’的事宜，相关手续已经全部办妥，盖有空军政治部公章的电子版文件已发送至您的加密邮箱，请您查收后自行打印，递交学校备案即可。”
牛犇和陈默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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