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气氛压抑得可怕。
陈默双手捧着那份龙家签好字的捐赠文件，薄薄几页纸，却感觉重若千钧，烫得他指尖发麻。他时不时地，就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瞥一眼身边闭目养神的周京泽。
牛犇坐在副驾驶，一路上也没了往日的咋咋呼呼，他透过后视镜，看着周京泽那张平静的侧脸，喉结滚动了好几次，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那可是龙家！是那个吴队都要点头哈腰的存在！就这么……倒了？
从督察队介入，到龙少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再到苏小姐的律师毕恭毕敬地送上这份文件，整个过程，周京泽甚至没多说一句话。
“那……那个……”陈默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干涩，“京泽，这份文件……”
“你不是学生会的吗？”周京泽眼皮都没抬，“这种事，交给你们处理。”
“我……我只是个干事。”陈默快哭了，这哪里是他一个普通学生能接触的东西。
“那就交给你们主席。”周京澤的語氣沒有任何波瀾。
牛犇忍不住了，回头问道：“老周，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苏小姐又是谁？”
周京泽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很淡，扫过两人脸上那混合着敬畏、困惑和一丝疏离的复杂表情。
“不认识。”
他只说了三个字，便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再解释。
不认识？
牛犇和陈默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苦涩。能让龙家一夜之间低头，能让市局督察队雷霆出动的朋友？那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层面。
车子一路沉默，驶回了北航大学。
当三人踏入宿舍楼的时候，立刻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楼道里，三三两两的学生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看到他们三人出现，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部聚焦过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史前生物。
“卧槽！就是他们！”
“哪个是周京泽？听说他一个人把龙天华的儿子给废了？”
“牛逼啊！我刚看学校论坛，都炸了！说龙家连夜给咱们学校捐了一栋楼，就为了求他原谅！”
议论声不大，却清晰地钻进耳朵里。
牛犇和陈默的脚步都有些发软，他们这才明白，紫金阁发生的事情，已经以一种更加夸张和传奇的方式，席卷了整个校园。
周京泽眉头微皱，对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有些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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