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寒的声音，如同惊雷，在长安城楼上空炸响。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李世民和所有唐朝君臣的心上。
回来了。
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恩怨，太多的不甘，和太多的血与火。
李世民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扶着城墙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说什么？
说你这个逆贼，终于来了？
还是说，朕，后悔了？
在二十五万大军的兵锋之下，任何的言语，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城下的孙寒，并没有继续说话。
他只是那么静静地，坐在马上，看着城楼上的那个男人。
他没有下令攻城。
他在等。
等李世民，做出最后的选择。
是选择，玉石俱焚，让这座千年古都，化为一片焦土，让满城百姓，为他陪葬？
还是选择，放弃抵抗，为自己，为李唐皇室，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孙寒相信，李世民是一个聪明人。
他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城上，城下，数十万大军，鸦雀无声。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终于，李世民，缓缓地，松开了扶着城墙的手。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王德，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声音，说道：
“开城门吧。”
“陛下！”王德和周围的禁军将领，大惊失色，齐齐跪了下来。
“陛下，不可啊！城中尚有数万禁军，百姓亦有十万之众，我们，尚可一战啊！”
“战？”李世民惨然一笑，“拿什么战？拿将士们的血肉，去填汉军的火炮吗？还是拿满城百姓的性命，去赌那虚无缥缈的胜算？”
他摇了摇头，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
“朕，累了。”
“朕，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朕，而白白死去了。”
“传朕旨意，大开城门，命所有将士，放下武器。朕，要亲自去见孙寒，与他，做个了断。”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众人的哭喊，转身，步履蹒跚地，走下了城楼。
“吱呀——”
沉重的朱雀门，缓缓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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