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大军已经安营扎寨。一座座标准的营帐，排列得整整齐齐。巡逻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在营地间穿梭。
一切都井井有条。
李世民走到那堆篝火旁。
王二牛和他的同伴们看到一个穿着锦袍的陌生人走过来，都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
“别……别紧张，我就是……随便看看。”李世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我叫老李，是个随军的文书。”
士兵们将信将疑，但还是放松了一些。
“小兄弟，你叫王二牛？”李世民看着那个年轻的士兵。
“是，长官！哦不，老李先生！”王二牛有些手足无措地回答。
“我看你在学写字，学得怎么样了？”
一提到这个，王二牛的脸上就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嘿嘿，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有一到十。我们排长说，等我学会一百个字，下次休假回家，就能给俺爹娘写信了！”
“你……想家吗？”李世民问道。
“想！咋能不想！”王二牛挠了挠头，“不过，在部队也挺好。有饱饭吃，每个月还有军饷拿。俺把军饷都寄回家了，俺爹说，等攒够了钱，就再买头牛，还能多开几亩荒地。”
“你们……出来打仗，不怕死吗？”李世民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篝火旁的气氛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王二牛才开口，他的眼神，望着跳动的火焰，变得和刚才不一样了。
“怕。谁不怕死？”他低声说，“俺娘送俺走的时候，哭得跟个泪人一样。俺也怕，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但是，”他抬起头，看向李世民，目光里没有了胆怯，而是一种和他年龄不符的坚定，“俺不能不来。”
“俺爹说了，孙总理给了我们家地，让我们能吃饱饭，活得像个人。现在，有人要来抢我们的地，想让我们再回去给那些地主老爷当牛做马。要是我们不出来拼命，那地就没了，好日子也没了。”
“我们排长也说了，我们不是为哪个皇帝老爷打仗，我们是为‘共和’打仗，为我们自己打仗。我们打赢了，我们的孩子，就不用再过我们这样的苦日子。他们都能去上学，当个有文化的人。”
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士兵也接话道：“是啊，老李先生。我家里也有个六岁的闺女。听说长安城里，已经开始建女学了。我这次出来，就是想多立点功，多拿点赏钱。等我回去了，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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