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员们来不及庆祝,迅速在船舷挂起防撞的旧渔网和木板。
    几个身手最敏捷的壮汉,脚上绑着防滑的草绳,踩着鲸尸滑腻的背部,用带着长柄的锋利“剥皮刀”,开始艰难地切割。
    他们首先在鲸鱼背部沿着脊柱切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然后用绳索钩住鲸脂的一角,连接到甲板上的蒸汽、绞盘——这是来自龙潭基地的民用装置,若非有此神力,单靠人力几乎无法完成接下来的步骤。
    “开动!”赵大海一声令下。
    蒸汽绞盘嘶吼着,冒着白烟,开始缓缓转动。
    绳索绷紧,发出令人心惊的咯吱声。巨大的、带着暗红色肌肉和白色脂肪层的鲸皮,被一点点、一片片地从鲸鱼身体上撕扯下来。
    这个过程缓慢而费力,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油脂特有的腥气。
    被撕下的大片鲸脂,拖到甲板上后,立刻由另一组船员用锋利的钢刀,切割成大小适合投炉的标准块。
    甲板很快变得滑腻不堪,尽管不断用海水冲洗,依旧难以下脚。浓稠的鲸血和碎脂流得满地都是,每个人的身上、脸上都沾满了血污和油渍。
    切割下的鲸脂块被迅速投入甲板中央那个巨大的、砖砌的“炼炉”中。
    炉膛里煤炭熊熊燃烧,巨大的铁锅内,鲸脂块在高温下滋滋作响,
    慢慢融化,汇成金黄色的、翻滚沸腾的油液。
    浓烈的、难以形容的气味——混合了油脂香、腥气和焦糊味——笼罩了整个“逐浪号”。
    这味道能渗透进衣服、皮肤甚至头发里,几天都散不掉。
    熬出的粗鲸油被用长柄铁勺舀出,倒入一个个巨大的、等待冷却的铁桶中。
    这些油桶将被密封,运回岸上的精炼厂进一步提纯。
    与此同时,对鲸鱼尸体的处理还在继续。
    巨大的鲸须被小心地从口腔中切割下来,这东西弹性极佳,是制作伞骨、马鞭的上好材料,价值不菲。
    鲸鱼肉也被尽可能多地切割下来,尽管大部分肉质粗糙且腥味极重,但依旧是难得的蛋白质来源,将被盐腌或晒干,作为食物储备。
    整个加工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夜。
    甲板上,鲸油灯灯火通明,蒸汽绞盘的嘶吼声、船员们的号子声、刀刃切割皮肉的声音、油脂沸腾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每个人都疲惫到了极点,但看着一个个被装满的油桶,眼神里又充满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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