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珩安静地用完晚膳,屏退了屋内的下人,这才与柳清芜说起了今日这么晚回来的原因。
“这几日连着下雨,盛京城内外的河道水面都在上涨,水流特别湍急,其中最紧要的就是城南的沈水一段。”
“沈水自东向西,流经城南,是南边城外农田灌溉的主要水源,河道两侧都分布有农田。”
“圣上担心连日下雨水位上涨太快,会直接冲垮河道,从三日前就开始派人每日守在河边监测水位。”
柳清芜闻言轻叹:“圣上如此关注民生,实乃明君。”
江月珩点头同意:“确是如此。”
接着他又放出了一个重弹:“今日未时三刻,城南的沈水下游被冲开了一道口子。”
柳清芜顿时深吸一口凉气:“冲垮的附近有人吗?”
江月珩安抚地看了她一眼,道:“幸而有圣上派去的人在,他发现拐弯处的河水突然猛涨时,就赶紧让附近农耕的百姓紧急撤离了。”
“河道下游附近的三处百姓聚集地,共有十来户人家,也全部安全撤离,未出现人员伤亡。”
柳清芜脑海中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的河道决堤的画面,忍不住发问:
“既然都已经观测到水位上涨了,为什么不提前让百姓撤离,这般临时撤离应该都带不走什么东西,那些搬不走的都只能被水泡了。”
江月珩闻言,视线下意识地向下移动,停留在了桌上的茶盏上:“此事没那么简单。”
“连日下雨,农户为何还去田里劳作?辛苦种出来的粮食,他们都不肯放弃,又怎么肯舍下房屋。”
“更何况,人们的心中都会有侥幸心的存在,只要河水没冲出来,只要老天爷停了雨,这不就无事了吗?”
柳清芜的嘴唇无声地蠕动了几下,同时将视线下移。
人拥有的东西越少,就会忍不住将每一样都牢牢地抓在手中。殊不知,有时候放手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那些农户拥有的实在太少了,地里的粮食被雨水冲垮了还在试图挽救,结果地也没了、家也没了。
若是他们能尽早放弃,待雨停了及时补种,说不定还能保下房屋家伙什。
想到这,柳清芜突然抬头:“那河道口堵住了吗?”
如今老百姓日子好点的住的是砖瓦房,可大多数人住的还是土房子,除了房梁檐柱用的木头,四周的墙面都是竹条、稻草、黄泥混制而成,这些土房子只怕经不起长时间的水流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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