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应听我一言。”言攸捂着被少年划伤的地方,“我让你停手。”
“钜子!!!他该死!”
“停手——”
她抬目望向那团黑影,他口中激愤,却的确没有肆意妄为了。
令狐微,果真是墨家的执事,可惜她现在才知。
墨家覆变太多。
师父道,那个女婴命途坎坷,却是天定的钜子。
弃婴即她。
人各有命,她的命就是顺天之意,承袭先辈遗志。
所以,纵使她如何隐瞒如何遮掩,也总归会败露,会被人寻到。
令狐微第一次唤她钜子时,她就知道一切是躲不过藏不住的,而分崩离析的墨家也早晚面临一场争执,一定要推出一个共认的钜子。
信物派再度内斗,那些门徒便将目光转向血书派。
譬如令狐微信的钜子,是她,否则不会那般费尽心思地出现在燕子巢,又将她向藏锋门引去,再让鬼金羊戳穿门主秘密……如此一环接一环,早就难分清他是哪一边的卧底。
可是,是师父不希望她卷入钜子之争,让她安稳于一隅。
而世事无常,变故丛生。
她注定得不到简单的安宁。
褚昭早知,令狐微也知,她不解,便问:“殿下与他曾是旧识?否则怎么会那么清楚一个刺客、卧底的真实身份?”
她所言凿凿,万般确定。
旧识?
“呵。”倒也算,褚昭如是想。
一个夺妻,一个反争,两两相望,仇怨不平。
“我认得他,他认得我,也算是了,只是这样正面相对还是初次。”褚昭冷瞥过去,“还不点灯?你们钜子受了伤,你就冷眼看着?”
黏腻渗过指缝,唯剩几分痛还让她清醒。
令狐微虽气,但也照做,灯火重燃,两人这才看轻她胳膊上割得不浅,少年人的剑刃太锋利,一触即伤。
褚昭顿时皱了眉:“你的剑上没涂毒吧?”
令狐微微愠,横眉道:“墨家人不会使你们那些下作手段!”
“好了,莫争了。”言攸扶额,对令狐微伸出手,“剑给我。”
他递上,不料下一刻,那刃口将他和褚昭一并架住,两人的命系在同一柄剑上。
“你要杀我?”褚昭平静质询,料定她只是装腔作势。
而令狐微瞳孔轻颤,却没有反抗。
“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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