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身孕(第1页)

月朗星疏,长夜寂寂。

帷幔下温热交织,蓦然溢出痛呼声。

言攸咬着手背,鬓边的发丝已被汗水贴紧,忍无可忍地推搡褚昭。

“痛……褚明霁,我腹痛……”

她一直是个能忍的人,不到此等地步不至于叫停。

褚昭一愣,立刻抽离,又下榻取灯,端着光亮才看清她面色已经泛白,眼中透着哀哀痛色。

“腹痛……”

他震愕道:“你的月事不是才结束吗?”

褥子上沾了些许红,尤为刺眼。

言攸半撑起身子,隐约瞥见那艳色。

“不知道……我……”

褚昭头有些昏了,抱起言攸立刻为她裹好衣裳,心忧如焚。

“我叫阿狸来!”

燕子巢散后,褚昭将戏蕊、青衣留在宫外私宅中,而阿狸因擅长医术,则几经波折入了宫,现伺候着言攸的起居。

言攸无力拒绝,离了褚昭的扶衬后,瘫软下去。

阿狸来时匆匆、睡眼惺忪着,一见言攸这般虚弱,登时困意全无。

“姑娘!”

阿狸坐在榻沿,捞出她的手,紧张地搭上脉搏,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又不安地向褚昭询问。

他从实道来,言攸口中还不断地小声念叨“痛”、“腹痛”之类的话。

阿狸沉默了。

褚昭道:“她是怎样了?”

阿狸面露难色,如鲠在喉,只好委婉开口:“殿下往后几月不能再与姑娘同寝……”

事情被她这个第三人戳穿,气氛从凝重转为尴尬,实在是微妙。

阿狸对这二人的关系是有所知悉的,对于这种事,若是情投意合,她自也认为无可厚非、水到渠成,可是姑娘如今还在宫中当职,对现下这样的情况本当小心避免。

她对褚昭有怨怼,然而没胆量说明。

姑娘都得罪不起的人,她更要小心翼翼地对待。

言攸唇瓣翕张,气若游丝道:“阿狸,我是怎么了……”

阿狸嘴巴闭得很紧,依旧固执死守,直到褚昭带了愠色诘问:“有什么事说清楚,别欲盖弥彰,只让她平白受苦。”

“姑娘她险些滑胎了!”阿狸心一横,说得咬牙切齿。

褚昭这个禽兽,她真恨不得当场撕了他,他把姑娘害成这样,要姑娘日后在宫中如何自处。

滑胎……

那血迹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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