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久以为是黑白无常来勾他了。
    他疼得浑身冷汗。
    流着泪水,一遍又一遍地喊着:
    “阿伯。”
    他好疼啊,他不想活了,不如死了干脆。
    他想变回小孩,他想回阿伯怀里。
    阿伯的手粗糙而温暖,阿伯的怀里有麦子味,阿伯的眸会轻轻弯起。
    只有阿伯会哄他。
    只有阿伯在意他。
    迟久一点点,冲幻想里的阿伯伸出手——
    “咔嚓!”
    一只踩着布鞋的脚,狠狠碾在他手背上。
    迟久无助地挣扎。
    手骨……他手上的骨头……
    要碎了……
    疼啊,好疼啊,迟久从来没有这样疼过。
    他哭着要把手给抽回来。
    碾着他的人不肯放过他,拽着他的头发折辱他,一脸得意地对他吼。
    “你倒是继续狂啊!”
    迟久的脸被按在地上,挣扎了一下没起来,被按在地上磨着。
    一只脚踩在他脑袋上。
    迟久看见那男人脸上有伤,是昨晚被他打伤的男人。
    “你不是说你是卿家的少爷吗?不是说你马上就能飞黄腾达了吗?”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他。
    “怎么没见有人来伺候你啊?你这个妓女生的野种!”
    迟久完全发不出声音了。
    脑袋被踩着,他这样自命不凡的人,本该愤怒到牙齿都发抖。
    可他真的没有力气。
    太累了,他的心气随着血流光了,如今就像一团烂肉。
    迟久祈祷这群人能杀了他。
    偏偏没有。
    男人发火的时候,他的同伙在笑,等笑完了才走出来。
    “可不一定是野种。”
    同伙意味深长。
    “你没看出来吗?夫人那么生气,其中必然有猫腻。”
    男人这时也琢磨过来。
    提着迟久的脑袋,逼迫他抬头看自己。
    那双眼没有身材。
    可脸仍是漂亮的,比其他仆人都要漂亮细致。
    只是不像少爷。
    一股不正经的媚味,像大户人家养得金丝雀。
    “你的意思是说这贱人还真是卿家人?”
    同伙点了点头。
    “不过夫人和先生琴瑟和鸣,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