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裹着焦糊的气息漫过鼻尖,猩红的火光舔舐着断戟残旗,将厮杀的人影拓在灰蒙蒙的天幕上。喊杀声撞在断崖上反弹回来,混着兵刃交击的脆响,在山谷里搅成一锅沸腾的粥。陈天佑与罗国墩的身影在烟尘中忽明忽暗,每一次武器碰撞溅起的火花,都像濒死之人最后挣扎的眼,亮得短促,却淬着致命的寒。
陈天佑猛地勒紧赤霞追风马的缰绳,战马前蹄腾空时,他靴底的马刺在马腹上轻轻一磕。“老伙计,今日这阵仗,咱爷俩得拿出真本事了。” 他掌心的汗濡湿了笔架叉的防滑纹,指节因发力泛白。赤霞追风马似通人性,银鬃翻卷如流瀑,嘶鸣声刺破混战的喧嚣,前蹄落地时踏碎了半块烧得焦黑的甲片。
对面的罗国墩闻言,喉间滚出一阵破锣似的笑。“陈天佑,都这时候了还跟畜生称兄道弟?” 他手中的大砍刀在火光里转了个圈,刀身映出他颧骨上的刀疤,狞笑时那道疤像条活蜈蚣在抽搐,“我看你是怕得找不着北了!”
陈天佑的目光扫过罗国墩身后倒戈的百姓尸身,笔架叉的三齿在暮色里闪了闪。“怕?” 他突然夹马前冲半步,铁尺在袖中滑到掌心,“我陈天佑十六岁守孤城时,你还在乡野里偷鸡摸狗呢。倒是你罗国墩,坏事做绝了夜路走多,现在听见丧钟了吧?”
“丧钟?” 罗国墩猛地一拍马鞍,坐骑受惊般人立而起,“就凭你?我帐下弟兄能踏平你这破驿站!等我劈了你,你的兵崽子们不过是砧板上的肉!”
“乌合之众罢了。” 陈天佑的声音透过头盔的护耳传出来,带着金属的冷硬,“他们跟着你烧杀抢掠,不过是被你用粮食吊着命。你一倒,他们自会散。”
罗国墩的脸骤然涨成紫猪肝色,刀疤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废话少说,看刀!” 他双腿死死夹住马腹,坐骑如疯牛般冲来,大砍刀带着破空的锐啸,刀风扫得陈天佑鬓角的发丝贴在脸上。
陈天佑手腕翻转间,笔架叉的中齿精准卡在砍刀的血槽里。“铛 ——” 火星像炸开的碎金溅在两人甲胄上,震得周遭士兵耳鼓发麻。陈天佑只觉一股蛮力顺着手臂往上冲,肩胛骨一阵发酸 —— 这罗国墩常年打熬力气,倒是有几分蛮力。
罗国墩一刀没劈中,手腕急转想绞飞对方兵器。“小子,尝尝我这招‘横扫千军’!” 砍刀带着呼啸扫向陈天佑腰侧,刃口的寒光几乎要舔到甲片。
陈天佑突然松开左脚马镫,身体如陀螺般在马背上侧翻,靴底擦过罗国墩的马鞍。就在两人错身的刹那,他手中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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