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一句“朕不知兵”,着实让袁崇焕好一阵冒汗。
这种军事上完全放权的待遇,对他来说还真是第一次,哪怕天子在身边也可以不经通报地发号施令,几乎是把一国托付了。
袁崇焕在如此荣宠和压力之下,跟部下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了不少。无他,就是为了他们能跟自己一样,不惜命地打赢这一仗,为朱由检陛下献出忠诚。
一些部下对他的变化感到肉麻,纷纷表示要不大都督您还是骂骂我们吧。
袁崇焕气得不行。
四月廿三日,朱由检来到了大凌河城,慰问了守将吴襄等人,赏赐金银和蟒袍,同时还让吴襄和吴三桂父子一同入京营指挥,祖大寿养子祖可法则升任接替吴襄团练总兵一职。
当问及现在的城防和后金动向时,吴襄的汇报就让人喜忧掺半了。
首先,大凌河城外只挖了些壕沟和土墙,堪堪完成了第一道防线。算上已经补修好的城墙,现在也只有两道防线。
其次,大凌河城背靠一条大凌河的支流,如今天气转暖后流速流量巨大,而且附近水系丰富,不利于后金的骑射部队作战。
而关于后金的动向,虽然有看到他们的活动迹象,但整体还是只在松山堡附近调动兵力,并没有要主动进攻的信号。
城墙上,袁崇焕指着前方分析道:“建奴应该是在忌惮咱们东风大炮的威力,所以不敢强攻。但他们现在一定是在等广宁和义州的援军,想到时候再围攻我们。”
吴襄说道:“那不怕,不是说蓟州、宣府、宁远过来的援军也在路上吗?他们等,我们也等。”
袁崇焕则说道:“不能这么算,如果和孙总督猜测的一样,皇太极早就想调动广宁的部队,那么他们出发的时间比我们想的还要早,完全游刃有余,到地方就能开打。”
“但满桂他手下的宣府军前几日还跟多尔衮他们血战,损失了一部分不说,在没有休整的情况下又赶过来……宁远那边过来大凌河更远更赶,所以到了这里恐怕也成了强弩之末,只能做防御,出击是不够的。”
“何况多尔衮这个人用兵素来是不讲道理的,只怕还会冷不丁地打过来。”
孙传庭皱眉,又指着地图说道:“是不是让秦良玉和祖大寿他们不要来大凌河,赶到杏山附近就好,做出要打下杏山堡的样子,牵制敌人?”
袁崇焕赞许道:“我正有此意!这样就能让宁远援军最大程度保存实力,也可以让建奴首尾不能相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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