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疏桐眼睫轻颤，思绪被那两个字狠狠钉在原地：
不行。
陆野——不行？
那个曾经不知餍足、精力旺盛到让她招架不住的男人，会不行？
若他那副架势都算“不行”，这世上还有谁能称得上“行”？
可乔安既然问得如此直白，是否意味着……她真的遭遇了某种难以启齿的障碍，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向她这个“前任用户”探听虚实？
难道岁月不饶人，如今的陆野已是外强中干？
……不，重点错了。
重点在于——
“乔小姐……”
明疏桐倏然抬眸，眼底凝起一层薄冰，“你向我咨询这个问题，不觉得失礼么？还是说，你需要我为你撰写一份详细的使用评测报告？”
她的声音泠泠如碎玉，每个音节都淬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乔安却依旧从容，优雅地接话：“抱歉，我知道问得有些过界。但我们试了很多次，都……”
“你也知道，他很好面子，不肯说问题出在哪，也不肯去医院。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是他以前就有这个问题，还是最近才出现的……”
听到“试了很多次”，明疏桐心里泛起一阵强烈的不适。
她强压情绪，只淡淡回道：“这件事你不该来问我……失陪。”
乔安却再次拦住她，神色恳切：“对不起，我知道不该问。但你也看到了，婆婆妈盼孙子心切，我总得弄清楚他以前的情况。”
“医生说，如果以前没问题，那可能是心理性障碍，治疗起来会容易些。否则，就必须带他去医院……拜托你了，我这个年纪，不想婚姻出问题。作为妻子，我有责任处理好这些……”
乔安气质出众，眼神清亮，即便是在讨论如此私密的话题，语气依然坦诚磊落，仿佛只是在请教一个普通问题。
可明疏桐却觉得：
她是故意的。
用一种看似诚恳的姿态，实则是在炫耀：
这个男人现在是她的。
她正为床笫之事烦恼。
她急切地想为他生孩子。
明疏桐深吸一口气，心头涌上一阵恶心，语气也冰冷之极：
“对，他不行。还特别烂。你最好和陆夫人一起给他找个专家好好治治，否则，‘不能生’这个罪名，恐怕就要落到你头上了，陆夫人一定会很失望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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