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望着眼前这两位真心为他忧心的女子,
胸中积郁的寒凉被暖意融开。
他的目光落在太平身上,想起她已嫁与薛绍的消息,
眸底漾起些许温和:
“太平如今也长大了,已为人妇,
薛绍待你,可还周到?”
太平一听见“薛绍”二字,
脸颊霎时染上霞色,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连眼底都盛着幸福的细碎笑意:
“多谢贤哥哥挂怀,他自然是待我极好的。”
她抬手抚上腰间的双鱼佩,
声音轻柔,带着新婚的甜蜜喜悦:
“这双鱼佩,是他成婚前亲自为我打磨的,
他说双鱼相携,是岁岁不离的寓意,
还悄悄在佩内侧刻了‘太平’二字,
盼能护我一世安稳顺遂。”
李贤缓缓颔首,眼中带着对小妹生活幸福的欣喜:
“如此便好,你能得良人相伴,也是一桩幸事,
时辰不早了,宫外车马还在候着,我也该启程了。”
三人一同走出来,
宫门外停着一辆简陋的马车,
车身没有任何装饰,漆皮早已剥落,露出里面暗沉的木料,
只有两匹瘦马拉着,与寻常官员的马车别无二致。
车夫裹着厚厚的棉袄,缩在车辕上,脸颊冻得通红,
见李贤出来,连忙跳下车,躬身行礼。
李贤走到马车旁,
转身看向太平和上官婉儿,
深深作了一揖,腰弯得极低,
他是在与这片他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土地告别,
也是在感谢这两位故人的相送:
“多谢二位今日来送我,就此别过吧。”
太平看着他,眼眶早已泛红,
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只是声音带着哽咽:
“贤哥哥,多保重
若是在巴州有什么难处,一定要派人给我捎信,
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帮你。”
上官婉儿也跟着躬身行礼,头垂得更低,声音同样哽咽:
“殿下,一路顺风,多多保重。”
话未尽,而她亦无法再言说,
她即便得天后重用,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内舍人,
终究是宫墙里的一颗浮萍,纵有万般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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