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山脚绕到山丘的东面,有一块巨石,再绕过巨石,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片洼地。洼地上方,略高于山脚的地方,有一间矮小木屋,那里就是耀七爷的住处。
小木屋外挂着一盏长明灯,除此之外,没有栅栏、没有院子、没有菜园、没有柴火堆,什么都没有,就这么孤零零的一间小木屋。
我略一迟疑,走上前轻轻拍了三下门,喊道:“耀七爷在家吗?新山乡郝建,来问点儿事。找您老喝两杯。”
这晚上拍守夜人的门有讲究。不能一下一下拍,不能疾风骤雨的拍,敲完门要自报家门,来干什么?人家要是开门接待就进,如果不接待也不能多停留。
门栓一响,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借着门外长明灯的一点点光亮,看到这个传说中的仵作耀七爷,好家伙身高足有两米开外,瘦得跟个麻杆似的,他要是不弯腰看着我,我还以为一根柱子立在门前了呢。
同样干瘪的脸颊,肤色蜡黄,鼻梁骨塌陷就好像被谁踩了一脚似的。
耀七爷的一双眼睛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圈,着重看了看我的左手,一闪身让出一条缝,口中干巴地说道:“进吧。”
要说耀七爷全身上下都很有特点,那竹竿子一样的身材、那鼻子、那鸡爪子一样的手,但最有特点的还是他那双眼睛。右眼中布满血丝,给人感觉一丝水分全无,就好像干瘪的气球,眼仁部分更是浑浊不堪,黑一块黄一块白一块的;而左眼……左眼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初生婴儿的眼睛一般,清澈、乌黑、贼亮。这个反差有点太大了,让人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坐吧!”耀七爷的语调平缓不带一丝感情,自己率先走到了一张松木做成的桌子前坐了下去。
我为啥知道那桌子是松木做的?因为干脆连树皮都没刨掉,随便从垃圾堆里捡张别人不要的桌子,钉个腿都比这强。
桌上放着一盏油灯,桌下两个树墩子,就算作椅子吧。此时七爷就坐在右侧的树墩子上,愣愣的看着那盏昏黄的油灯,根本没闲心搭理我。
我笑了一下,反身关上门,栓好。走到桌前将羊腿、化生、豆腐干一样一样的取出来,又将烟和酒放在桌子上。发觉没杯子也没筷子,四下看了看,发现床边一个木头墩子上还放着一个破旧的搪瓷缸子和一个老式暖壶。他不管我,我就自己做主,走过去将茶缸子里的水倒掉,又拿了铝制的暖壶盖回来,拧开酒瓶子倒上酒,茶缸放在他面前,我就用暖壶盖。
耀七爷依旧只是盯着那盏油灯,我将茶缸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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