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高保真的汉子将手中獒犬脖颈上的锁链一送,喝叫了一声:“开路”。
数只藏獒扇形列队向前奔去。
高保真一手举着火把一手举着猎叉,竟然不用手扶马鞍,转身一蹬地就稳稳坐在了马背上。随后,将猎叉侧挂在马鞍旁边,举着火把一甩缰绳,“嗨”的一声高喊,那矮马就小碎步向前跑了起来。
随着高保真领头,土路上挤得满满的乡民们逐个翻身上马,排成三列纵队,浩浩荡荡,徐徐向村东挺进。
此时已是午夜十二点二十分,在静寂的山林中,宁静的村庄里,就有这样一支肃杀的队伍缓慢的向外开拔。
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天空中倒悬的银河与地面上的火把长龙遥相辉映,这一刻仿佛时空都已经混乱,仿佛一切本就应该如此,男儿就应该扬刀立马,喷洒热血,为朋友,为亲人。
一声豪迈的吟唱自队伍中响起,正是赵老蛮对着月亮唱起了那不知流传了多少年的祈神曲:“高悬于天上的月神啊”
“嘞啰”
“带给我们安宁的生活”
“嘞啰”
“万物生灵之神啊”
“嘞啰”
“赐给我们生命和雄壮体魄”
“嘞啰”
“仁厚宽容的山神啊”
“嘞啰”
“给予我们收获如此多”
“嘞啰”
“温暖炙热的火神啊”
“嘞啰”
“保护我们,烧毁敌人的窝”
“嘞啰”
…………
他每唱一句,一百多人就跟着低低的附和一句:“嘞啰”。这声音并不高亢,甚至极其低沉,低沉到除了祈神的赵老蛮之外,别人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但却又仿佛拥有一股神奇的力量,使得附近的所有人心中都擂起了战鼓——无声的战鼓。
村东头正是赵老蛮家的所在,大部分老弱妇孺都被聚集在附近的几家农户中,此时听见队伍已经过来了,纷纷走出院子,用手中的柳条抽打着路过的每一个人。
这也是当地的传统(这里引用鄂伦春传统),男人出征或狩猎,女人需要用柳条抽打男人的身体,以保佑他们平安归来,满载胜利。
可问题是乡里很久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出征了,许多人家甚至一年也不上山打一次猎了,又是匆忙之间被集合在这里,女人们上哪里去找那么多柳条去?因此——扫帚、鸡毛掸子、苞米杆(g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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