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没事儿起来扮鬼的消瘦男子就是医院里的二号病人——葛二愣子。听说他是六十里外的奋进乡老葛家的二儿子,事实上奋进乡基本上都姓葛,我没去过,更加分不清到底是哪个老葛家。
据说那是在四年前的一个晚上,老葛家一家五口,有四个暴毙在房院之内,死状那个恐怖啊,个个七窍流血,却又断不出到底是一个什么病。
村里说怕是得了什么古怪的传染病,连唯一一个幸存的、自小就脑袋不好使的葛二愣子也不让在村里呆了,正好听说我们新山乡成立一个什么精神病院,就把他给送了过来。
老宋头当时简单的给葛二愣子把了把脉,就说这孩子不是什么精神病,应该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用通俗的说法就是有点痴呆,除了喜欢半夜出来鬼叫两声,或者扮鬼吓吓人,没有什么大危害。
当时葛村长就不干了,或威*或利诱,死活非让葛二愣子留下,我心里也不知道他为啥就那么执着。
老宋头也是“心善”,想到这“孩子”家里人都死绝了,因为怪病的谣言怕是村里人都不会待见他,冬天冻死在屋里都没人知道,也就勉强同意让他住了下来。
他在这儿一住就是四年,还好平时大小便都能自理,吃饭也不用别人照顾,蛮让人省心的。
他们村长也倒是没办绝户事儿,逢年过节都会派人送过来三百、五百的,还有一些粘豆包、猪下水、米肠之类的土特产,算是住院费。我和老宋都没动那笔钱,给他存着,粘豆包我倒是吃了不少。
楼道里依旧是一片漆黑,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倒不全是因为要省电,几年前民政局的什么领导来视察工作,听说有我们这间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的民间医疗机构,心里大为感动,大笔一挥,什么电费、电话费的都由局里报销啦。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点灯,黑暗的环境根本不会影响我的视觉,从某些方面来讲,黑暗的角落反而会让感觉到安全。而且今天宋老头出外诊——村里五嫂家的母猪难产,晚上是不会回来了,我也就懒得点灯。
空旷的走廊里响起我“啪啦、啪啦”鞋底子打后脚跟的声音,我依旧有条不紊的从走廊一头走到另一头,用手在几扇门上推了推,确定都是锁着的,也就算完成了这一层的巡楼工作。
间或门内响起一些古怪的动静,我也当做没听见,又向三楼走去。
现在三楼是空着的,根本没有什么病人,上了楼梯的左手边依旧是教室改成的病房,右边第一间是院长室,最里面的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