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1页)

因为几乎没有污染,华盛顿的夜空很美。

“惟有你是我的救星和慰藉,惟有你是我无法描绘的光亮。”

萨莎这时说的是俄语,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是俄罗斯诗人叶赛宁的诗句,只有用纯正的俄语吟诵的时候,人们才会体会得到蕴涵在其中的忧伤。

“不要唤醒我旧日的美梦,不要为我未遂的宏愿沮丧。”

罗门凭着自己的印象接着念了两句,却记不起这是前面还是后面的部分,也忘记了这两句后面的部分。

在萨莎看着他的眼神里露出惊喜的光芒。

“因为我平生已经领略过,那过早的疲惫和创伤。”

罗门支起身子,看到她眼角流出的一滴泪水。“你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萨莎微笑着擦去泪水。“想到这首诗的时候就是想到了母亲?不,我只是有一点担心,担心等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罗门轻轻地拍了拍脑袋边的枪托。“没什么可担心的,你只要把这支枪里的子弹全部打光,你的任务就已经完成。剩下的就全看我了。”

萨莎翻过身,把后背对着罗门。“你不明白我担心的是什么。”

罗门从后面抱住了她,再次为她的柔美曲线而心潮澎湃。

萨莎抱住他的手臂。“如果我出了什么事,玛莎知道该为我做什么。你呢?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有什么需要别人为你做的?”

罗门没有说话。

死去的A队战友是不会在乎有没有人为他们做过什么的。如果希望有人为他们做些什么,他们压根就没有必要到战场上来。他们愿意死得无声无息并为此而自豪。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萨莎转过头询问地望着他。

萨莎和他面对面地躺着,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过几个小时,你可能就会死。这是一次自杀式的任务,我不相信你不清楚这一点。”

罗门笑了笑。“不清楚这一点,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萨莎的眼神变得很奇怪。“那你是来自杀的?”

罗门的笑容很平淡。“我始终认为,只要我们不去纠缠于那些跟死亡有关的问题、不为那些生死的观念所迷惑,我们就不会死。”

萨莎似乎有话要对他说,但又忍住了,她又翻过身去,蜷缩在罗门的怀里。

“我去过格鲁吉亚边境,在那里嫁给了我的丈夫。”她的声音低沉下来。“那个时候,我们也是这样躺在一起,等待着随时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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