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钫说出自己的苦衷。

刘镇华指指眼前的伊河水，道： 慢慢过吧，这伊水还能流不到黄河？

张钫苦笑道：还是你豁达，有信心。

刘镇华谦虚地笑笑。

秋雨连绵，河水流淌。

刘镇华依旧忧心重重，他心就如同秋水一样，没有阳光——

3，

两人乘车到开封，分手后，张钫在都督署见到新任河南都督——赵绸。

张钫毕恭毕敬给赵绸施礼，道：乡民张钫叩见都督。

——伯英，你请坐，都督是人家叫的，不是你张伯英叫的，你羞杀大哥了，别忘了我是结拜大哥。

赵绸递过茶，数落张钫。

张钫接过茶，坐下，赵绸：老弟，大哥知道你受委屈了，去北京是明升暗降，不过以你的本领，以你的声望，以你的脾气，目前在陆屠户那里，也只能这样，不要拿自己开涮吗？

张钫脸上有些挂不住，一红一红的。

赵绸继续道：老弟，大丈夫受点委屈，有什么了不起，我不说，你也知道，围剿白匪，我千里远征，围追堵截，无功而返，雪亚他倒好，守株待兔，检个便宜，还弄个油炸鬼，欺骗大总统，我去给大总统说理，他说，错了该坚持就得坚持，这就是政治。

说到点子上，张钫反问道：雪亚他围剿白匪一点力也没有出，就是守株待兔？

赵绸如实说：不全是，他的镇嵩军也是挺买力的，围剿土匪，出没山林，爬山涉水，确实辛苦。

张钫抓住不放，道：这不就结了，要我说呀……

张钫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赵绸道：你说什么，你说，我不怪你，你不要有什么忌讳。

张钫铺垫道：我说你可别不高兴，你的运气不好，打仗拿不了头功。

赵绸正在兴头上，长长吸一口咽，道：我打仗运气不好，可我的官运好啊。

水到渠成，张钫道：那是你命好，也是家乡人好，给你带的福气。

赵绸意识到张钫话里的意思，也就放下过去的芥蒂，关心地问道：雪亚，他可好？我也想见他，不瞒你老弟说，这也是大总统的意思，我为什么让丁香玲的豫西镇守使放在陕州，而不放在洛阳，就是这个意思，你告诉他，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来见我，谁让你，我，他都是结拜弟兄呢？

张钫急忙说道：你说的，那我可叫他来了？

赵绸放下长长的烟袋锅子，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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