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月,天才渐渐暖和起来,山上总比其他地方要冷些,到了四月间,万树绯樱次第开放,朵朵红云依旧如明霞映照,我徘徊树下,看粉色花瓣依风而落,轻轻荡漾若柔光飞雪。
今天是寒的忌日,我一身白衣执剑立在他的坟前:我说过要为你舞这流樱飞雪,虽然现在功力还不深,可总有几分架势了,一直以来,你总夸我剑使得好,可这天下第一的剑法,你定是没瞧过的吧。
我迎风而立,轻衫猎猎,那柔美的红云在我周身欢舞,往昔的情缘,今朝的爱恨,此刻都作云烟飘散:寒,也只有你,会一直在那儿等我,朝朝暮暮不离不弃。我眼中噙泪,翘首望天,依稀看见他俊雅的笑颜,那是我慕恋的人啊,如今成仙而去,我多盼着与他相会的那一天!
春光渐美,我终于能褪下厚重的冬衣,屋内没有了火盆,空气似也清新了几分,斟上一杯明前龙井,凉了片刻,我一股脑喝下,愣没品出个味儿来,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喝茶呢,赶路的时候没有好茶,他也喝得那般自在,如今回到自己的地盘,此刻,也会喝上一杯么?
我有些开心起来,若他知道我不是在品茶而真的是在喝茶,会不会拧起了眉头呢?我不由又灌下一杯,茶香四溢,嗯,似乎有了些感觉了。我偷偷吐了吐舌头,在外面混了三年,什么仪态修养早就抛在脑后了,他又怎会喜欢这样的我呢?
现在心绪早已平复很多,想到他时也不再那么无措了,只是刚开始的时候身边没有他还真不习惯,我常常自言自语,说完才发现没人回答,心头便落寞下来。有时想想,有个人尽心疼着自己确是件幸福的事,至少冷了有人暖着,孤单了有人陪着。寒走的时候,我心痛而绝望,只觉自己不再有家了,但时间久了,也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寂寞,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那些叫人烦心的情爱终是不适合我啊。
月痕果没说错,江湖上的传言又快又多,可现在听来都是夸赞的消息,什么今天平息了两派的争端,明日剿了个屡屡作恶的匪窝,哪天又将来犯的番邦邪教打退,到后来我都听得有些烦了,怎么越是不愿去想他,就尽是有这么多的破事儿呢。他还真是闲得慌,连剿匪这种该是官府做的事都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还真是个劳碌命啊!
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住了,便朝樊落吼道:“你给我闭上嘴!以后别拿这种小道消息来烦我,拣点儿重要的告诉我就行了!”
樊落似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何谓重要的消息?”
我狠狠瞪过去:“就是他死了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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