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远道:「不错。日前董员外意外得到大夏龙雀刀,广邀江湖好友来他府上共赏。家师虽是使剑的,对刀法不甚谙熟,但喜众友相聚难得,且顺便带我见见世面,确实曾于前日到过董府。」
差人道:「大夏龙雀宝刀乃十六国时夏国的赫连勃勃百炼而成,名冠九州,却不知……」他瞥了杭远一眼,道:「何以竟为宵小所盗?」
一旁的月白衫儿听得此言,捂嘴低呼。
杭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此时方明白,原来那董员外珍藏的大夏龙雀宝刀被偷,这差人竟怀疑到他师父头上。
他强抑怒火,道:
「官爷有话直说罢,不过是怀疑家师而已。真是笑话!且不说家师素来洁身自好,况他从不使刀,再精利的刀对他亦是无用,要来何为?难道官爷你不知他『良剑』的美誉?」
差人暧昧不明地一笑:「『良剑』确实听说过,但梁大侠在江湖中更广为人知的还是『良人二郎』这个美誉。」
杭远冷哼道:「家师俊逸不凡,江湖中确多有嫉羡者。」
差人哈哈笑道:「话说回来,那汤山上的流楚小姐可是宝刀的知音哟。」
杭远一怔:「什么流楚小姐?」忽然想起师父年少时的一桩逸闻,一时语塞。
差人接道:「梁大侠年少时,在江宁与汤山聚蔼楼的流楚小姐情投意合,早为其幕后之宾。而这位小姐虽不识武,却独爱江湖儿郎,亦是名刀收藏家。这些是众所周知之事。
「他二人后来虽分道扬镳,各自婚嫁,只怕藕断丝连,情意难消。梁大侠以此绝世名刀献与佳人也未可知呀。」
杭远怒道:「一句『未可知』便要将屎盆子扣在家师头上,这是哪门子道理?」
「这便是那些烂官庸吏的道理!」一声断喝,一霎时便到了耳边。
只见一匹油黑骏马狂风般奔到眼前,倏然驻足,口中喷出嘶嘶白气,足下踏出滚滚烟尘。
马上的男子约莫三十出头,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身上长衫犹自飘动,满眼的怒意就要喷薄而出。
杭远欢声道:「范叔叔!」
语音刚落,又见这黑骏马身后悠悠踱来一匹瘦瘦的黄马,蹄声甚轻,是以贴在奔腾如虎的黑骏马后竟一时未被人察觉。
马上端坐着一名白衣男子,与前者年纪相仿。他微皱眉头,打量了那领头的差人一眼。
杭远恭恭敬敬道:「师父。」月白衫儿用胳膊肘轻碰他,低声问:「这是你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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