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嫂又道:「那张脸一忽儿就不见了。我吓得不敢叫出声,摸索着点上灯,就这么坐了大半夜,天快亮时才模模糊糊地睡去。早上一醒,我立时去问夫人。夫人说,她夜里似乎也听到一些期期艾艾的声音。哎呀二爷,可把我吓坏了!你说如何是好?」
梁画楼略一沉吟,问道:「阿姃,你可曾见到异样?」
和姃道:「昨夜睡在阁楼上,朦胧中似乎下过一阵急雨,过后便听见几声哭泣。」
梁画楼道:「可会是野猫的叫声?」
和姃摇头道:「像是老人的哀哭。至于鬼脸,倒未见着,窗外只是些风吹叶落的影子。」
梁画楼自言自语道:「当真撞见鬼了?」
文嫂跺脚道:「可不是?!」
和姃却笑了笑说:「料没什么事,二哥回去吧。」
梁画楼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文嫂奇道:「二爷这就走了?也不帮我们出出主意!莫非他也怕鬼?」
梁画楼并未走远。到得晚间,他悄悄潜回小院,飞身上了屋顶。曾经广阔的玄武湖如今充塞了许多人家,此时远处的几户尚亮着灯,散发出丝丝烟火气。头顶上,满天的星星既拥挤又疏远,如同人间既纷繁又寥落的心事,
寂静中,只见一人向小院走来,腰肢微摆,步态轻盈——原来是阿鸣。
小院的门因文嫂害怕而被早早锁上。阿鸣推不开,便拍门叫道:「郑娘子,是我。」和姃与文嫂同时走出屋,将阿鸣让进里屋。少顷,阿鸣便出了院子往回走。
梁画楼想:「不知是否龙之皋叫她来的?」想到龙之皋,心中莫名掀起一阵闷气。他翻身下来,立在阿鸣身侧。
阿鸣吓得一哆嗦,转头一看,埋怨道:「梁大侠,无缘无故干嘛吓人!」
梁画楼微微一笑,道:「你不知道这里昨夜闹鬼?「
阿鸣又是一惊,环顾四周,问:「那你在这儿做什么?」她转了转眼珠,吃吃笑道,「是不好意思进郑娘子的家门吗?」
梁画楼脸上一红,问她:「你又来这儿做什么?」
阿鸣撇撇嘴道:「郡王说春寒料峭,娘子穿得单薄,叫我送些衣衫来。」
梁画楼从鼻子里哼了一下。
阿鸣看着他直笑:「你吃醋?」
梁画楼强笑一声。
正说话间,和姃推门而出,阿鸣忙将梁画楼拉到城墙根一排樱桃树下。只见和姃眼神散漫,闲闲往湖边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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