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言不语，也不见他双脚如何动作，便倏然飘至眼前。这份功力连梁画楼也不禁骇然。

小玉郎君叫道：「你瞧，莫萨杀了艾方兴，我又杀了他为艾方兴报仇！你快快救我！」

那人依然不声不响。他一身灰布袍从头裹到脚，只露出一双眼，专注地望着梁画楼。那双眼精深透亮，看不出情绪，却说不出得熟悉。

梁画楼心头一震，一字一字吐出：「薛天存，你没死？」

薛天存！东京月下奇异的桂香，哀牢山上孤独的静室，这个名字从未自他脑中抹去，以至于甫看到这双眼便立刻认将出来。

梁画楼恍然大悟：「看来薛天存的武功已远非当年可比，将小玉郎君从钟山救出的人自然就是他了，难怪这老魔头说我难望其项背。」

薛天存呵呵一笑，双脚轻轻一抹，便携着小玉郎君疏忽飘到数丈外，大理军的箭矢竟追之不及，偶有强弩就要射中，被他长袖一荡，便歪歪斜斜失去力道。

梁画楼立即施展轻功，却也是跟之不上。薛天存像是有意等他，身形超出大理军射程后便慢了下来。两人奔出十余里，在一处大屋前停下。

此处远离半山战场，甚是静谧，而这座屋子也不像山上其他屋子一般用木材茅草建筑，除了一道木门外，全部由砖石与琉璃构建。屋外放置着数口大铜缸，里面盛满了水，地上还堆着十数个牛皮猪脬做的水袋水囊，显然极重防火。

小玉郎君问：「来这儿做什么？」

薛天存冷然道：「你撺掇艾方兴将我远远支去玉龙雪山戏弄紫金门一干人，原来是要教他死在莫萨与高智升的手上。」

梁画楼闻言暗想：「是了，当世也只有他这般功夫能玩弄我几位师兄弟于股掌间。」

小玉郎君喊冤道：「天地良心！你受艾方兴之命将我从紫金门救出，我岂能以怨报德？更何况，我从哪里预知莫萨的阴谋？」

梁画楼奇道：「你也有良心？」

小玉郎君目光森然：「『雪蛙』在此，梁二爷还是自求多福罢！」

薛天存呵呵一笑：「你原指望我与紫金门两败俱伤，殊不知艾方兴此次赴江宁，已与邢无默达成默契。」

梁画楼暗想：「怪不得那日我问起艾方兴的踪迹，邢师弟的神情那样古怪。艾方兴满以为与邢师弟达成了默契，却不知他项上人头已记在邢师弟账本中。唉，师弟连我也不肯透露，心事着实太重了。」

薛天存续道：「故而他虽不好拂你与波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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