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师维一惊:「莫非逃了?」
更为吃惊的是梁画楼。他素来只道继封口口声声所称的「师父」便是巨廓,哪晓得另有其人,听上去还是位女子。「郑娘子」此名依稀在哪里听过,一时想不起来。
继封已先下乙号房去寻找,俄顷回转来,黑着脸问:「黄先生为何要害我师父?」
黄师维凛然道:「为了郡王大业。」
龙之皋的面颊微微抽搐,原本火一般的双目像是熔浆遇上海水,变成了石头。
麻笙嗫嗫嚅嚅道:「她一介弱女子,有多大能耐?」
黄师维不理他,上前一步向龙之皋道:「郡王虽才力超群,然而广南人心不齐,擅相攻伐久矣,唯有与特磨道结亲……」
龙之皋一摆手:「不必说了。」
那年在广源州为张老汉的孙女张罗治病时,龙府医女阿鸣曾说过,龙之皋欲与特磨道首领联姻。而今看来,金花步虽已嫁去,他自己的亲事却尚未定妥。
念及金花步,梁画楼猛然忆起,与巨灵比武当日,金花步哭着将他还回的定情鞋垫扔在地上,道那鞋垫本是「郑娘子」所绣。
他想:「这位郑娘子会煮杏酪粥,绣品能仿金花步之拙,可见极是细心。不知她教授继封什么功课?在那乙号房内为我割断绑绳的莫非便是她,她又为何要助我?」
这边厢黄师维又厉声道:「我本落拓书生,无足轻重,蒙郡王青眼才得以一酬微志。若为此事致君臣生隙,也算我看走了眼!」
龙之皋责备道:「先生越说越不成话啦!」面上神色却和缓了些许。他从鼻中呼了口长气,不知为何瞥了梁画楼一眼,似不经意间又似颇有深意。
梁画楼的胸中像擂起千只战鼓,咚咚咚咚,逼得一颗心几乎要跳将出来。额上青筋条条绽出,仿佛躯干和四肢的血液全都涌向脑中,滚成火海,烧得脑壳中一片灰烬,唯有玉龙雪山老皮家的那个银锭在其中颠簸来去,反复翻腾着三个字
——广源州。
白和原见他神色怪异,忙上前询问。梁画楼觉察到已许久未有过的毒发征兆,艰难地按下暴跳而起的冲动,涩声问:「这位『郑娘子』,她在哪?」
白和原默默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梁画楼道:「那门前种着大片萱草的茅屋……」
白和原悠悠道:「萱草者,又名忘忧草也。」
刹那间,种种吉光片羽呼啦啦冲撞而来。梁画楼瞪着血红的眼睛,道:「是你……是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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