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哥……」连霏在怀中呜咽,「他们知道你是冤枉的,放你出来了吗?」
见她泪眼婆娑,梁画楼伸伸手,想掏出帕子递与她,又觉不合宜,想起身上的帕子早就掉了,方舒了口气,却还是不知所措。
他将双手垂在身侧,轻声道:「我是偷跑出来的。」
连霏一愣,赶紧压低声音:「快随我上来。」
她拉住梁画楼的手,迈着她那轻巧而有弹性的脚步上了楼,进入屋子,关好门窗。
四个月前来的那一次,只是在门口扫了一眼,今日瞧来,房内甚是素净,与她的年纪倒不太相称。
看着被擦拭得光光亮亮的桌椅,梁画楼知道自己又脏又臭,不好意思坐下。连霏硬拉着他坐,又举起灯仔细端详,看了一眼又一眼。
梁画楼侧开脸,勉强笑道:「难道我还能多长一个嘴巴出来?」
连霏轻嗔:「你要是多长一个嘴巴倒好了,还能为自己多辩解些个。」
梁画楼瞧着她,道:「连小姐,多谢你!」
连霏瞪他一眼,道:「刚才那声大哥我是白叫了吗?」
梁画楼讪笑道:「刚才真是巧,怎么偏偏是你开了窗。」
连霏道:「方才觉得有点闷,想透透气来着,谁知……」她低头轻笑:「这大约便是缘分。」
梁画楼为掩饰尴尬扭头四处看着,忽见另一张椅子上堆着一些红布条,恍然大悟道:「那银杏树上的布条是你系上的?」
连霏红了脸,连露出的脖颈都透着粉红。她低声道:「听人家说,把心愿写在红布条上,挂在银杏树上,心愿就能实现。」
那些已剪好的布条上果然写得有字。梁画楼随意捡起一根,见上面写的是「梁大哥平安」。
虽在意料之中,却想到那树上已有百余根,定是自他入狱以来,连霏每天都向银杏祈福,心头不禁又暖又涩。
连霏劈手夺过他手中的布条,捏在手心,惶顾四周道:「对啦,我给你削个林檎果儿。」
桌面上,一个温润乳白的薄瓷盘上以「品」字形堆着几个拳头大小的果子,大半面是粉糯糯的红,小半面透着些黄,煞是可爱。
连霏取出小刀,先用刀尖剜出果脐,撂在桌上,像是一柄倒置的小小伞儿。
她以左手轻捏果子,右手的小刀绕着果子一圈圈飞舞,宛如一只轻点水面的燕子,时而曲项向天,时而俯身就水,身后摆动着越来越长的尾巴。这尾巴有时不免卷上燕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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