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草有些烦闷,这些人究竟怎么回事?
竹上到没有焦灼,看着方才城门的位置赞叹:“好高妙的道法,自愧不如啊。”
妇人自顾吆喝卖花,仿佛之前的事跟她无关一般,若非那么大一座城门忽然消失,杜小草都要信了她的无辜。
这么僵着也不是事,必须得要离开才行,竹上却不急不躁,转身在城门口的摊贩中溜达起来,瞧见中意的,还掏钱来买。
杜小草径自来到卖花妇人身边,指着花篮问她:“多少钱?”
“十文钱一朵。”
十文钱能买一堆包子,用来买花,挺贵的了,寻常百姓断不肯这么浪费,小城之中也没什么豪绅千金,杜小草想不出她的主顾们是谁,粗略估算一下篮中有三十多朵,扔过去一锭银子给她,全都买了。
妇人不语不动,唯有杜小草伸手来提篮的时候,指尖微微一麻,整个人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的景象也大变,倏然回到了火羽城,她依旧是昔年那个来自焦溪村中的小村姑,刚被卖到火羽裴府,被裴夫人允许出城去给某个布行的伙计送口信,然后又遵从要求来到城门口买一朵指定的栀子花,当时的心情谨慎滞重,半分不敢逾越半分,略猜到了裴夫人是在试探自己,一旦轻举妄动,必定下场惨烈。
事实也真的如此,这回但凡买了栀子花回去的侍婢,都安然无恙,想要趁机机会逃走的,躲起来的,都被隐匿在暗中的家丁给抓了回去,扔到城中的娼寮之中。
时隔多年,杜小草依旧记得那个嘴角有一颗红痣,脸上没太多表情的卖花大娘,那张脸又与此时这个卖花妇人的脸重叠,似真似幻,她一时间分不出自己究竟身在何地,自己究竟是云澜的帝姬,还是焦溪的村姑,后来经过的一切,难道都是那个叫杜小草的焦溪村姑的一场梦幻?
正纠结茫然,耳边又传来藤鞭抽打皮肉的惊悚动静,夹杂着少女痛彻心扉的求饶、罹骂不甘怨怼声,刺得人耳膜生疼,她依稀记得这是裴夫人喝令惹责打想要逃走的侍婢,当时她也跪在院中,额头触地战战兢兢,一眼不敢多看。
时隔多年,杜小草几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如此卑微过,此刻重温,心中的酸楚震撼难以言表。
很多事情,可以淡忘,却始终忘不了,隐匿在记忆最深处,一旦机缘巧合,就会冒出来。
火羽城的悲苦惨烈远不至于此,薛坠玉也出现了,昔年金尊玉贵的门阀千金,一朝落入裴夫人手中,沦为裴大傻子的玩物,于她自己而言不啻是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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