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的耳朵里反复重复着勒泰大人的话：“国有成有钱了，一个有钱的贵人给了国有成一大笔银子，国有成赔了他三千两银子，他不是还欠着你五百两银子吗?赶紧要，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勒泰大人半夜回家遭人袭击一事，在翰林院已是尽人皆知，他能讹国有成三千两银子？不可能！国有成欠着自己五百两银子都好多年都没有还，怎么能一下子赔偿给勒泰一笔巨款？
勒泰的话不能全信，但又拨弄了陈省之讨要欠款的心弦。这么多年，五百两银子存在银号里，光利息也能拿到一百多两了，他的心被勒泰说动，中午下了班准备借着探望的缘由，到国有成家里“探视”一番，果真像勒泰大人所说，他得提一提五百两银子的事情。
先前，陈省之经常来国有成家，这里对他并不陌生。他没叫门就进了屋子，他看见国有成低着头地蹲在屋子里。想想也是，换做是谁都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丢了工作不说，还得赔上大笔的银子。
无论如何，国有成离职可以，但背后打人就是他的不对了。
陈省之将点心放在桌上，故作轻松地往椅子上一坐，笑着问：“怎么？家里来了客人，还不招呼？”
国有成惊地一声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他连忙走过去抓着陈省之的手，使劲地晃了晃：“省之，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他的眼睛里闪闪发亮。
国有成的嗓音沙哑，头皮没刮，脸上的胡子也分开了杈，两鬓新添了许多白发，他的身上还穿着自己给他的衣服，整个人透着一股憔悴。
陈省之看得出国有成激动的表情中掩饰不住遭受重创后的无助，命运无奈，将一个精神干练的人折磨成了这样？短短几天没见，国有成的肩膀就瘦削不少？脸上的法令纹更深了，连颧骨都鼓的高高得。
这个人还是国有成吗？陈省之似乎忘了临来的目的，也被国有成真挚的情绪感染，他抚着对方的肩膀，眼里渐渐地湿润：“有成哥，你瘦了。”他不愿再提白头白了或者苍老的话，生怕一说就能将面前的人击倒似的。
国有成扶着陈省之做下，多年的情份在这一捏一扶之下显得彼此真诚，国有成擦了擦眼角：“省之，单位没什么事情吧。”
自从从国有成走后，勒泰接连开了好几次会议，说是消除违反纪律的人的不良影响，一定要把行动统一到和领导同样的高度，不能……
勒泰旁敲侧击了陈省之几次，陈省之迫不得已在会上痛诉了国有成的不是——与单位的人不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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