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卿芸埋怨道:“你和孩子说那些话干嘛?你帮就帮,不帮就拉倒。这么大岁数,说出的话不嫌寒碜!”她不知道国有成偷偷地在张有德家里放了二十两银子。
国有成盯着水仙,没有反驳更没有责怪张卿芸。再怎么说,妻子也从家里拿出五两银子。
二十五两银子,够水仙和他爹花个半月了,省着点花,足够。
国有成的脸色凝重,觉得他刚才的话有些重了,即便帮不了人家,也不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再者,即便帮助了水仙,也不能觉着自己高人一头,就比人家尊贵了不少。
都在一个屋檐下讨生活,面子上是要过得去的,他从胸腔呼出一口气,类似的话以后要少说。
西屋的福庆媳妇端着一小盆花生来到院子,南屋的张婶子手里也拿着几张薄烙饼。两位邻居一起搀扶水仙。
水仙直到做完三跪九拜之后,才跟着两位妇女一同回了屋。
国有成坐在椅子上郁闷地抽着旱烟。自从一八四零年鸦片战争开始,大清每年要花费无数的银两购买大烟膏。这种烟膏不在西洋国生产,出产于紧邻着中国西北之巅的邻国印度。
其实印度并不生产大烟膏,而是英国的东印度公司在印度开辟殖民地,强迫当地的农民种植罂粟,然后将罂粟汁加工制成大烟膏,卖往世界各地。
中国深受大烟的侵害。五十多年来,大清每年用大量的瓷器、茶叶、丝绸等商品换取有毒的大烟。
大清国的贸易逆差一年高过一年。这还不算,无数条约加起来,朝廷每年赔付的银子就等于大清一年的财政收入。
人们明知道抽大烟不好,可只要一沾上,就跟丢了魂似的再也戒不掉。
难怪洋人们瞧不起大清的子民,洋人眼里大清的老百姓只有三种形象:长长辫子、瘦骨嶙峋地抽大烟、全部女人裹小脚。
辫子可以剪去,小脚可以不裹,只是这大烟什么时候才能戒除?什么时候才能不再戕害大清的百姓,这是问题的所在。
是不是废除了条约,国力增强的时候,就能不卖大烟?这是国有成考虑的问题所在。
他似乎忘记了家庭的贫瘠,虽然口袋里空空如也。他反倒一身轻松,不用算计如何开销二十两银子了。
刚才他在东屋门口使劲地跺脚,现在觉得脚底板生疼。他抽了一锅旱烟,才烧火做饭。
第二天早晨,国有成仍是天未亮就起了床。他在“天地君亲师”的牌位前行过礼后,笔直地站在牌位前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