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洋车吧，没力气。做小买卖，不懂得奉承人。总不能赖在家里，让妇女养活一个大男人吧。
张卿芸故意这么说，即便如此，他仍不解恨，同时也找不回丈夫辞职回家的平衡。
国有成咬了咬牙，闷头喝下一口酒。同妻子辩解么，只要孩子吃了就好。
他用筷子尖，小心的挑起一根肉丝，放在嘴里含了半天。
张卿芸的嘴上满是油花：“玉兰，有些人就是为了自己，不知道咱们娘俩累死累活的也仅够吃饭。现在知道省着吃肉，早干嘛去了？有本事挣大钱，顿顿吃肉，我天天有空给有钱的老头包饺子。”
国有成放下筷子，饮下一盅酒后，对二人郑重地宣布：“从今往后，我在咱家吃饭不吃肉了，改吃素。”他端着仅有半碗饭的碗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
“装，接着装。省钱不是道理，挣钱会花才是汉们的作风，有本事别吃饭，天天站在房顶上喝西北风，那样子最省钱。”
玉兰看着国有成的脸色愈来愈黑，劝着母亲：“娘，我爹舍不得吃猪蹄。再说，爹以后都吃素了。您能不能少说两句呀？”
张卿芸啪的吐出嘴里的一块骨头：“少说两句就有钱买米了？孩子家的，你懂什么？”越劝张卿芸越来气。
她冲着国有成喊：“你赶紧的啊，赶紧去找活去。别在家里挺着。”
国有成了解妻子的脾气，他没有说出任何分辨的话，更没有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
米酒喝着酸甜，度数不高，他原本想和一碗，妻子的话反而成了最好的下酒菜，他大口吞咽着米酒，一连喝下两大碗，脸上红扑扑地，眼睛放光。
玉兰见父亲酒后的状态不佳，提出由她来刷洗碗筷。
国有成打了一个饱嗝不同意孩子：“这么多油，你能刷干净？还是我来。”他端起饭碗就疾步去刷，没曾想脚下却踩了云彩，轻飘飘地没站稳，一下子将碗碟盘子摔得粉碎。
他坐在地上就捡起瓷碗碎片，一边捡着，一边嘴里嘟囔着：“打了饭碗了，打碎饭碗了。”
玉兰想把父亲搀起，国有成却推开孩子：“别动，小心扎着。”说着捡起一小块瓷碗片，眯着一只眼睛，孩童似的说道：“叮当碎片声音秒，打碎饭碗前途高。若得河西风水照，敢笑万三不富豪。”
一边说着，国有成一边拿着两片碎碗片敲着。张卿芸想冲过去，大声地同丈夫理论，不挣钱还有理了？沈万三是何等的人物，怎能和人家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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