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卿芸扭头看着丈夫：“呦呵，在外面不敢反抗，在家里倒称霸王了。纯粹窝里横啊，有本事你跟打你的勒泰大人闹去呀。你把他打个乌眼青，我绝不拦着。在家里欺负妇女，算不上威武。整个就是一二百五。二百五，不够数。”骂完她进了西屋。
妻子的话犹如一把重锤接连击打在国有成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上，时间仿佛定格某种画面，国有成像个雕塑般凝固在屋里。
反反复复地提仇人勒泰做什么，他是她的丈夫啊。
妻子三番五次地揭开即将愈合的伤口，他的心情如何才能恢复到以前？作为世界上他最亲密的人之一，妻子不能这么说他。
国有成猛地掀起门帘，想冲到西屋，揪着妻子的衣领好好地问问妻子——到底什么才算是威武？她会写威武两个字吗？不会写就不要提威武二字。
门帘被他使劲一扯，哐地砸在头上，这一砸不要紧，不但没有砸清醒昏了头的人，反而使他变本加厉。
结婚二十多年，他从未打过媳妇一下，至多同媳妇拌两句嘴，其结果往往以他的不吱声而没有继续的扩大二人之间的矛盾。
这次不同，妻子应该站在他这一方，共同敌视勒泰，而不应向别人一般冷嘲热讽。妻子温柔善良，搅进脑汁的算计每日的生活，丈人家里每月给接济。怎么能同恩人下手呢？不能，坚决不能。
思虑片刻，他猛得转身，将桌上的茶壶等一应物品，全部推至地下。
接着，他掀起鸡翅木圆桌，桌子咚地喊了一声疼，狠狠地摔在地上。
“在外面被人不理解，到了家里仍给气受。这是什么世道？我不求你安慰，但你也别再摔倒的人身上再吐口痰。”他的心中仍记着那天勒泰办公室的屈辱。
国有成的两只手抓起椅子，把散落的物品一件件地敲碎。
“我是受了气，但也不用你天天的挂在嘴边，为什么家里不能一致对外？就因为妻子不支持自己的丈夫。”
每砸一下，噼里啪啦的物品破碎声，使得西屋的张卿芸气得浑身发抖，仿佛丈夫砸得不是物件本身，而是用一根用盐水泡过的柳条枝无情地抽打她的身体。
国有成敲完了地上的可以敲出声响的茶壶、茶杯、咸菜罐、花盆等物品，平时这些物品安稳地躺在桌子上，现在滚落至地下，又被生气的主人敲得“五马分尸”，每件东西最后发出一声清脆，似在向主人做最后的怒吼。
国有成没有停下疯狂之举。他又把条案上的烛台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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