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过一片稻田。

里面黑压压地插着一群稻草人。

我偶然瞥了一眼后视镜，吓得呼吸一窒。

那些本该背对着我们的稻草人，竟然把头齐刷刷地转了过来。

1.

「砰！」

我们正聊得高兴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在车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接着车身猛地颠簸，前后排车轮依次在未知物体上碾过。

余时脸色霎时变得惨白，猛踩刹车。

「怎么了？」副驾的徐蔚然手里的薯片天女散花一样飞得到处都是。

「好像撞到了什么……」余时颤声说。

我们下车，刺鼻的橡胶味弥漫在空气中，沥青路面上残留着两道黑色刹车痕迹。

往来处看，大约五六十米的距离，一个东西躺在路面上，身上披着蓝色的衣服。

「不可能，」余时不敢往前走，站住，神经质地咕哝，「根本就没有人，我明明一直盯着前面。」

徐蔚然率先跑过去。

「不是人……」她转身朝我们大声呼喊，声音中透露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听她如此说，恐惧心理溃散，我也赶紧跑过去看。

确实不是人，稻草做的脑袋，以灰布（原来可能是白布）裹着，后脑勺的破洞里支棱出几根稻草，面部用夸张的红颜色笔墨画出五官。眼睛眯着，有一滴颜料滴在脸颊，像是流出的血泪，嘴裂开，绽放着诡异且夸张的笑容。

「什么嘛？为什么会有人把这种鬼东西扔到公路上？」余时大声咒骂，狠狠去踢那稻草人。

稻草人被「嘭」地踢得飞起来，轻飘飘地滚落到路边石阶，头朝下趴在那儿。

如果不走近，几乎就是一个人的样子。

虚惊一场，我们重新回到车上。车子启动，速度渐渐加快。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顶端，那处平时显示信号强度的地方，此时依然写着「无服务」。

可能由于刚刚的惊吓，大家都不说话，车里陷入沉默，只有劲爆的歌声在激昂回荡。

「你们有没有发现，好像从那座漏水的桥之后，车就少了，不对，是没了。」徐蔚然用手轻拍余时的肩膀，忽然说。

「你真奇怪，车少还不好？这宽阔大路开着多爽啊！」余时说着，用没握方向盘的左手轻轻抚摸徐蔚然的手。

我看不下去他俩秀恩爱，把头转向窗外。

「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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