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农村,总要想办法改变命运。
为了改变命运,刘震云尝试了很多办法,赶巧不巧每一步都卡在时代节奏上。
从最早的参军,到后来参加高考并考上北京大学,再到后面随着商业经济大潮成为作家型编剧。
每一步背后,亦同时是时代的鼓点。
地图,在这个小镇做题家面前有序展开。
又像是一张纸考卷,刘震云把这些经历都写成小说。
小说里头,还有个始终不变的坐标:就是他的故乡延津。
根据其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手机》里,黑砖头有句话讲:离得再远,还远得出「老乡」二字?
是抖机灵,又有温情,并且一如既往,和他笔下那些表面温厚实则狡黠的老乡一样一语点醒梦中人:小镇做题家走得越远,仿佛离故乡却越近。
「追求进步」这个词汇,现在已经很少听人讲,以前却是普遍说法。
进步是自我实现,是受到集体和社会的肯定,是「晋升」,成为「模范」、「标兵」,当然也通常意味着物质条件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能追求到「进步」。
这便有了「榜样机制」,就像《芳华》里刘峰那样的人。
但与此同时,榜样必然滋生极度内卷。
成为榜样才能「进步」的机制,也通常等同于上升通道的狭窄。
刘震云的小说《新兵连》里,就塑造了一个追求进步的典型人物。
他事事争先,眼皮子活干的贼溜,高调唱起来一浪高过一浪,不放过任何一个表现机会。
这一切,当然也被大家看在眼里。
但人们并不受到激发,而只感到尴尬。
越是追求榜样,越是看着像演戏。
最重要的,名额有限,大家也都在追求进步。
留在部队就能吃饱饭,就有绿军装,就能跳出农门,写入党申请成为积极分子。
谁不想进步呢?
但谁进步,谁「吊车尾」,要看个人表现。
表现是好还是坏,决定权在班长、排长、指导员手里。
于是昨天才刚刚离开爹娘的农村娃,在新环境里,瞬间认识到了一种新事物——权力。
刘震云能以省文科状元的身份进北京大学,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很早就洞察到了这种微妙,权力和进步的微妙关系,乃至于整个大环境「成千上万人过独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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