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照,潭门老渡口仍旧人声鼎沸。渔港特有的冲鼻鱼腥味充斥在空气中,忙碌的人们早已习以为常,只顾各自忙碌着手头上的事情。刚从浅海捕捞回来的船家们正在从船上卸下各种鱼获:各种各样的海螺、海参、鱼、虾……
在离潭门港不远处的一个海湾里,有一条破旧的小船停靠这,四周没有其他的船和人来往,静得只听得见海浪的声音。
“冲呀!”
“冲!!!”
岸边传来几声颇为兴奋的叫喊声,被灌木丛遮掩的小道中先后窜出三个十来岁的男孩,上身都赤裸着,下身穿一件四角粗布短裤,光着脚,一下子就飞奔到了沙滩上。
领头的男孩个头最高,边跑边时不时转过头对身后紧随而来的两个男孩催促到:“你们太慢溜,等下日头都要落下去喽,还玩个屁呀!”
“书保,书保,你的破书包哩?”
“肯定又被他丢到屎坑里啦!怕被他阿妈打屁股,才跑那么快溜!”
“哈哈哈!”
后面两个差不多高的男孩高声笑话前面的黄书保,其中一个脖子上还挂了一个小小的铜钱。黄书保也没生气,平常他们俩就这样跟他打闹,自己也因此有了“破书包”的绰号。
不一会儿,他们便跑了海水边,毫不犹豫地踏着海浪奔向停靠着的破旧小船。这片浅滩平常没什么人来,沙子难得的细软,地势也平坦,几乎成了他们的独立乐园。小船是王树茂央求他哥哥帮他们拉过来的。
这时候,王树茂已经爬上小船上,对着船头的黄书保说:“书保,今天该轮到我当船长了吧。”
“嘿嘿,差点忘了。那我当大缭。符林,你当舢板,当抓鱼的艇仔。”
“我才不,我当大缭,你当舢板。烂书包,你这么壮,当艇仔最合适。”眼睛最大的符林不服气地回应道,此时他也爬上了小船。
“对啊、对啊,烂书包,你去船尾当艇仔。我是船长,听我的。”王树茂挺起胸膛,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虽然黄书保个头最大,但今天王树茂是“船长”,他发话了就只得乖乖挪到船尾。
在潭门,船长是令人敬畏的。只有那些具有丰富的航海知识,拥有健康的体魄,充满胆识与毅力的人才可能成为船长。在船上,船长的具有绝对的“权威”。因为在浩瀚的大海里,每一个细小的举动,比如罗盘刻度的微小偏差,都有可能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船员们一般都不会去挑战船长的权威。这点已经融入进潭门人的血液里,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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