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在完成了从蒙古包处拉羊粪到火车站,然后装火车运往师华阴农场的任务后,汽车班就又去银川东的西大滩车站执行从贺兰山里的煤矿把煤拉到火车站,再由火车站装上火车拉回部队的任务。
刚到西大滩车站我就接到了文少的来信,那来信是亚非拉班长从营房给我带来的。
瞧亚非拉班子那个熊样?他说想要这封信必须先剃光头。这哪跟哪挨着呢?我抱着头不让他剃,他就拿着信不肯给我,一边摇着那封信一边给我做工作:
“你离开营房一两个月了,头发长的那么长了,不剃咋行呢?不剃头不讲卫生怎么当炊事员员?剃了头就给你信,你知道这信里说的什么吗?我可告诉你,这信里还有照片呢,那个漂亮姑娘的照片,你不想要?”
我就嚷:“你偷看我的信了?你咋知道里面有照片?”
在部队领导偷看战士的信几乎是公开的秘密,那个不要脸的王理甲就公开偷看我的信,这个亚非拉也是这么个东西,美其名曰关心战士。
为了赶快拿到信,更是为了赶快看到照片,我乖乖地坐下来接受亚非拉剃头。这次亚非拉剃头改了办法,原来用理发推子,这回用剃头刀,他打来一盆热水给我反复洗头,洗完了用热毛巾把头包起来捂上一会儿,捂好了再洗,洗后打上肥皂,然后就“刺啦”一刀“刺啦”一刀地剃。每剃一下我都伴随着一次裂嘴,应该说那是疼,是因为头发没有湿透还是因为他的剃头刀磨的不够锋利,看来二者因素都有。
亚非拉一边给我剃头一边对我提出表扬,他表扬我是个好战士,说我小小的年纪承担起如此大的任务,他说我一个人能为九个人做饭服务,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保证了大家的生活,真得了不起,值得学习。我听着他的表扬剃头带来的疼觉不着了,以往的怨没有了,啥怨也没有了,一时间就觉着这炊事员的工作之伟大,就觉着这革命战士之光荣。
我们安营扎寨的地方是银川市东边一站的西大滩车站,这儿有一家很大的国有企业,叫西北轴承厂,是从东北瓦房店搬来的,那厂子原来就在这西大滩车站,因为战备搬进了贺兰山的一个山沟里,西大滩这儿就剩下了家属院和废弃的厂房仓库食堂。我们的汽车就停在那废弃的场地上,所有的人就住在那腾出来的职工宿舍里。我呢,带着锅碗瓢盆落住在了废弃的职工食堂里。若大的一个食堂,灶房是灶房,餐厅是餐厅,茅房是茅房,房间是房间,那么大的地方就我一个人住,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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