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故事接上第一部

1、这小子

那天一上班就觉着不大对劲。

第一，平时冷冷清清的宣传部的办公室里（因为各科都有自己科的办公室，除了开全体会人员很少聚到办公室里来）人满为患，四个窗台下两桌相对而形成的八个桌前的座位上坐满了人以外，站着的还有几位，文副部长、开副部长、文明办的汪副主任、李副主任都在以外，各科的科长科员几乎全部到位。因为换届，腾飞书记提拔到地委当副书记，市长平调到别的县当县长去了，文共又副书记改任了政协主席，姚部长提拔进了副县级调到别的县任副县长了，我当然没有提成还是新闻科长。部里的几个副部长也发生了变化，文部长虽然还没走但已定他要到新华书店任经理，那个老开部长很可能要退二线了。全部几乎所有的人员聚拢到办公室里来，像一窝家雀“喳喳”个没完。

第二，我一进办公室人们显得对我比以往客气多了，本来坐得好好的几个副部级的领导主动站起来给我让座，那个文副部长让出座位来时还请我喝茶，把茶杯端起来往我嘴前送，人们的脸上露着喜悦，什么叫笑脸相迎那个时候就叫全体人员对我笑脸相迎，什么叫荣耀那一会我就觉着无限的荣耀。走进门那个小张抱住我喊大哥，这个眼皮簿得比纸还簿的小张干啥喊我大哥呢？那个见风使舵的高手部办公室主任青青除了让座外还专门给我沏了杯清茶。

第三，平时在办公室里很少说话议论事的气氛被打破了，好像彻底解放了，言论自由了，也是的部里暂时没头儿了，姚部长走了，新部长还没到，工作没人安排了，会没人给开了，每次换届前后机关都有这么一个真空期，这个真空期间是小当兵的最随便的时期，是人心和言论双解放的时期。也是自由主义大放开的时期，那些说话都在嘴上设站岗的哨兵的机关工作人员一时把那哨兵撤销了，没有了站岗的哨兵的机关人的嘴张得好大，个个成了今天的宋祖德式的大嘴。那天人聚拢在宣传部办公室大嘴一个一个张开。刚才比做一群家雀喳喳最热烈时就像狗打架似的。

我进的门那个热闹场面立时静下来，略停了片刻，老副部长，那个从内务员、通讯员、秘书一路用了二十年才当上宣传部副部长而又在副部长位置上干了无数届用他自己的话说伺候了好几任常委部长的老副部长开部长，突然打破了一时的寂静，他问我：“林科长，你知道谁来当咱们的常委部长吗？”我说：“不知道。”他又连着问了好几遍“你真得不知道？”我说：“真得不知道。”他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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