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悬打算成亲那日,遭到他二叔的极力反对。
原因无他。
我曾被卖到军营,当过他二叔的侍妾。
1
跟张悬回汴京之前,我一度以为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想到马车停在了永清侯府。
张悬告诉我:「家父早逝,留下我和母亲。」
后来他的二叔参军入伍,适逢政局动荡护驾有功被封侯拜将。
张家一门,便成了京中的红人新贵。
既是新贵必定很多人巴结,自然瞧不上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我给张老夫人敬茶问安,她始终闭目盘弄佛珠,不愿意搭理。
张悬见状,拿走我手中的茶盏,直切正题:「娘,我想聘朝露为妻。」
「你离家一月有余,回来还没给你父亲上香。」
张老夫人这才睁眼,埋怨地瞪着他。
张悬也是个直肠子,打定主意要娶我,气得她面色铁青,正要发火时屋外传来声通传:「侯爷回来了!」
张老夫人面露喜悦,如见救星。
时值隆冬,侯爷身着一件鹤羽大氅进屋。
他的身量极高差不多碰上门顶,墨色衣袍裹着外头的风霜气息,肩上白雪未融,衬得整个人异常肃冷。
婢女替他解下大氅,他抬头正巧与我的视线对上,熟悉又阴鸷的漆眸,吓得我汗毛倒竖。
张聚雪!
我在军帐中,伺候了三个月的主帅。
2
我有段不堪的往事。
曾经遭到家中的迫害,被卖到军营当流莺。虽然只委身给张聚雪一人,但已非完璧。
「二叔!」
张悬兴奋地走上前问安,我惊得想钻入地缝里去,偏他还来牵我的手,「朝露,来见见我二叔。」
这一刻,我是窒息的。
我不敢抬头,视线盯着鞋尖支吾:「民女沈、沈朝露,拜见侯爷。」
「嗯。」
张聚雪轻应了声,并没有发难。
这是……没认出我?
想想也对,都两年了。
我当初又是个寻常不过的婢女,他这样的人物应该是不会记得我的。
我暂且松了口气。
「二叔,这是我喜欢的姑娘,我们打算……」
「悬哥儿!」
张老夫人厉声打住他的话。
「先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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