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的院子里摆了张竹椅。
山上的夏天,早晨总是凉快。
张宛颐靠在竹椅上,心里盘算着接下来暑假一段时间的客流量。
初升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她垂下的一双瞳孔棕而明亮,脸颊上有几粒雀斑,鼻梁到鼻尖儿一个勾起的弧度,双唇美得刻薄。
二十六岁,活在这山间草原上,她一年四季化不上两次妆,一张脸白净,漂亮,又实在寡淡。
在店里,她习惯穿一件长款衬衫,蓝色、灰蓝色或是白色。她也习惯脚踩一双便捷的拖鞋,乌黑的头发一抓一放,用发夹别成鼓鼓的一团。
客人拖着行李下楼来:「老板,退房。」
「来了。」
张宛颐拿起手边快燃尽的烟,再吸一口,杵灭扔进垃圾桶。
对讲机里打扫卫生的阿姨检查房间后,客人交钥匙,她退定金,轻声说:「下次再来。」
客人笑而不语,目光越过收银台落到张宛颐笔直赤裸的双腿上。
她装作没发觉也就过去了。
中午,店里员工在餐厅吃饭。
八年,民宿扩建,民宿后面的草原上还建了房车基地,人手自然也变多,吃饭都得分两拨了。
张宛颐吃得快,坐在餐厅门前的秋千上抽烟。
四岁的糖心走出餐厅,抬起小手指着她:「姐姐又抽烟!」
张宛颐笑笑,把烟碾灭了。
糖心是文叔的外孙女,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店里的员工都喜欢捧着她的圆嘟嘟的脸颊揉来揉去。
文叔的女儿和女婿在外地安家,因为工作繁忙不能照顾女儿,所以把糖心送回老家,让文叔帮忙照料。
文叔在店里也很忙——于是店里的员工就都成为帮忙照料糖心的家人。
小女孩也很会撒娇,想出去玩时,就会抱着人的手臂乖乖地喊「姐姐」「哥哥」。
邹阿姨牵过小糖心的手:「快进来吃饭哦。」
太阳烈了起来,风浪燥热,一眼望去,祝乌山的草原绿得刺眼。
张宛颐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声。
肖鹤手里牵着两匹马走来,嘟囔着:「饿死了。」
张宛颐冲着餐厅扬扬下巴:「去吃饭。」
肖鹤把两匹马拴在门外,一匹白的一匹黑的,白的一匹连带着缰绳租给那些想策马奔腾的客人,黑的一匹招待那些不敢骑马得要他牵着慢慢走的客人。
当然,他不只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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