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向后推移。
当最后一批铆钉在嘶鸣的铆枪声中被固定。
当喷漆工人撤下防护帘，灯光重新洒落在那架银灰色的A-1攻击机上。
所有人都退到了一旁，车间里渐渐安静，只剩下机器散热的低鸣。
“总装完成！”车间负责人高喊出一句。
掌声顿时在厂房内回荡。
林壹的目光注视着这架刚刚诞生的战机。
A-1攻击机静静地停在总装台上，机身修长饱满，铝合金外壳在灯下泛着柔和的银光。
它的线条没有多余的花哨，却精准而流畅，每一个弧面都透着工程意义上的“美”。
机头略显厚实，空气进气口和发动机整流罩一体成型，机鼻下的冷却进风道层次分明。
三叶恒速螺旋桨已经安装完毕，黑色桨叶在光线下泛出深沉的光泽。
机翼展开，比例协调，翼根与机身过渡平滑，翼尖略向下收，兼顾升力与稳定。
翼下双联挂架已经锁定，四枚标准挂弹架对称分布，前后排列间距一致。
机身下方的副油箱挂点也已安装到位，接口线束沿翼下整齐铺设。
机尾修长，竖尾高耸，水平尾翼展度适中。
控制舵面边缘收线干净，油压连杆隐藏在蒙皮内部，整个尾翼的工艺水平几乎达到了林壹心中的理想标准。
主起落架稳稳撑着整机，轮胎上还留着测试用的白粉印迹，液压支柱反光如镜。
前轮略向后收，机体呈轻微俯角，像随时准备俯冲的猛禽。
林壹简单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刘科长立刻下令，“准备试飞！”
晨光下，机库的厚门被缓缓推开，一阵冷风卷着尘气掠过地面。
那架刚刚完成总装的A-1攻击机，在阳光中静静滑出，银灰色的机身映着天光，像是一头沉睡许久、即将振翅的猛禽。
牵引车缓缓带动它前行，轮胎碾过地坪，发出低沉的摩擦声。
机务兵紧随其后，检查机翼、挂点与尾翼连杆的最后状态。
林壹站在滑行线外，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始终不离那架飞机。
随着发动机点火。
只听“嗡——”的一声。
螺旋桨旋转的瞬间，空气骤然被切割成尖锐的音浪。
桨叶的风掠起地面尘屑，吹得工人们的衣角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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