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嵩望着曹朗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指尖轻轻摩挲着案上的陈氏族徽。
那是块青玉雕成的玉佩,已经传了七代,见证过陈氏辅佐开国皇帝定天下的荣光,也熬过了三次皇权更迭的风波。
他感受着着过往的荣光,内心祈祷行动能够顺利。
毕竟,这一次,他们赌的不止是权柄的得失,更是全族的生死。
“家主大人,西市那边传来消息,田大人的私兵已到坊门,只是……”
管家捧着密信进来,声音压得极低,“有几个兵卒怕事,想逃,被田大人当场斩了,才镇住场面。”
陈嵩点点头,并不意外。
世家私兵多是佃户或家奴出身,平日里欺压百姓尚可,真要跟禁军对阵,难免发怵。
“告诉田穆,让他把逃兵的家眷接到府里‘照看’,他懂怎么做。”
管家领命退下,密室里又只剩陈嵩一人。
他走到舆图前,指尖划过通化门的位置。
罗氏余党该动手了,暴严统领的绣衣使若被牵制,皇帝就少了一支最锋利的刀。
可他心里仍有块石头悬着,崔彦的旧部会不会真的倒戈呢?
那些校尉虽与崔氏有旧,可禁军的军律严苛,真要背叛,牵连的何止自己,还有全家。
正思忖着,窗外突然传来轻响,是崔彦派来的信使。
密信上只有一行字:“金吾卫左营校尉李崇愿助,右营王奎犹豫,需再施压。”
陈嵩冷笑一声,王奎?哼!
那人三年前母亲病逝,还是崔氏送的丧葬费,此刻倒犹豫起来。
他提笔在纸上写了“王奎幼子在太学读书”,让信使带给崔彦。
有些时候,软的不行,就得用软肋逼。
与此同时,鸿胪寺的偏院里,邓续正盯着西域质子的房门。
那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自龟兹,平日里最爱玩蹴鞠,此刻却缩在屋里,隔着窗纸能看见他来回踱步的影子。
“大人,质子问了好几次,为什么不让他出门,还说要见他的侍从。”
小吏低声禀报。
邓续攥紧了腰间的令牌,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告诉他,京中出了乱贼,待安全了自然让他见。再敢多问,就把他的侍从关起来,记住,寸步不离,要是让他跑了,你我都得死。”
小吏喏喏应着,邓续却走到廊下,望着雨里的灯笼出神。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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