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怀里的檀木盒子往防线跑,鞋底沾了满脚的晨露。
东边的鱼肚白里,马蹄声像擂在骨头上的鼓,一下比一下急。
将军的铁蹄声在身后闷响,他的玄色披风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刀鞘磕在马腹上,叮当作响。
"陆公子!"守防线的小旗官远远看见我们,嗓子都喊破了,"狼骑的前锋已经过了望火楼!"
我翻身下马时差点栽进泥里,手忙脚乱扯开檀木盒子。
李穆的密信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墨迹未干的路线图上,红笔圈着三个大字——烂泥甸。
那是防线前三十里的一片沼泽,往年雨季能淹到马腹,这会子虽干了些,底下还是软得能陷进半只马蹄。
"将军!"我把密信拍在临时搭起的木案上,指尖戳着烂泥甸的位置,"左贤王选这条路,是算准了咱们不敢往泥滩里扎营。
可他没想到——"我扯过旁边小兵的草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骑兵最怕什么?
陷马坑、绊马索,还有没法调头的死地!"
将军俯身看地图,指甲在烂泥甸边缘抠出道白印:"可那地方连棵树都没有,怎么埋伏?"
"树?
要什么树。"我抹了把脸上的汗,想起现代户外俱乐部教的陷阱法子,"让弟兄们现在就去烂泥甸外围挖沟,两尺深,埋尖木刺,上面铺草皮。
再在沟前二十步拉绊马索——用牛筋绳,马腿一勾就断不了。"我抬头看他,"两侧的鹰嘴崖能爬上去吗?"
"鹰嘴崖?"将军眯眼望了望,"崖壁陡得像刀削,只有采药的能爬。"
"那就让采药的带弓箭手上去。"我从怀里摸出平安扣,摩挲着上面的云纹,"曾瑶说这是她娘在鹰嘴崖采的药换的。
当年能爬上去采药,现在就能爬上去射箭。"我把平安扣塞进腰带里,"崖顶要是能架投石车更好,滚木礌石往下砸,骑兵就是活靶子。"
将军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心里一紧——刚才用知识洞察眼看李穆时,副作用刚过,现在回想那些陷阱法子,像是从另一个人的脑子里抠出来的。
但我不能说,只能咧嘴笑:"将军忘了?
我从前在南边混过,见过山民对付野猪的法子。"
将军没再追问,转身吼道:"三队带锹镐去烂泥甸!
五队找附近的猎户,带弓箭手爬鹰嘴崖!
其余人跟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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