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不敢当，不敢当！”
张卫国那张胖脸上的肉，随着他的笑容挤成了一团。他握着公章的手，微微发力，正准备落下。
“等等！”
一声厉喝打断了他。
赵文轩大步上前，脸上挂着程序正义的冷笑。他一把从张卫国手中抽走了那张申请表。
“张处长，您这是什么意思？规矩就是规矩，社团联合会没通过，新社团申请截止日期也过了，您现在当场批准，把学校的制度当成什么了？”
他义正言辞，目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学生，像是在捍卫所有人的利益。
秦峰双手抱胸，跟在他身后，下巴微微扬起，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周京泽。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周京泽最后的挣扎，找了某个不入流的单位盖了个章，想来蒙混过关。
可笑。
张卫国脸上的笑容僵住，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一滴冷汗从他额角滑落。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单位，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让张处长连规矩都不要了。”
赵文轩低头，目光落在申请表上。
他的视线，从“北航飞行爱好者协会”这个名字上扫过，带着一丝轻蔑。
然后，他看到了最下方，“指导单位”那一栏。
下一秒，赵文轩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凝固。
那张纸，在他手里开始抖动，发出“沙沙”的轻响。
他抬起另一只手，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那行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类似漏风的声音，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恐怖事物。
“你……这……这不可能……”
“装神弄鬼！”
秦峰看不惯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一把夺过那张纸。
他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一向自诩沉稳的赵文轩吓成这样。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枚鲜红的、圆形的、带着国徽的印章上。
印章的周围，环绕着一行打印出来的、字体方正的黑字。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眼球上。
【指导单位：龙国空军政治工作部】
秦峰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引以为傲的国旗护卫队，隶属于校武装部管理。而校武装部，在眼前这个名字面前，渺小得就像一颗尘埃。
这张纸，哪里是什么申请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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